冬二肆

本人没啥本事。
有事儿找就看置顶。

_08

       现在是凌晨三点多,佐伊窝在沙发上,捧着一杯热茶。

“等早上了,老师傅就会过来,一起回趟家。”丽姨拿出一条毯子给佐伊披上,“我和安娜都会陪着你,不怕,昂。”

       佐伊嗯了一声,坐在旁边的徐安娜小朋友液蹭过来抱住佐伊,安娜今年刚满十二,佐伊很是受用的反手抱住安娜,眼神望向在给她铺地铺的丽姨。

       她逃出房子,第一件事就是敲响了对门邻居家的大门,请求了帮助,借了电话打给丽姨来接她。当时没有穿鞋子,也没有外套,在十月的洛杉矶深夜,只穿着吊带和睡裤的她抱着胳膊颤抖着给丽姨通话。

       不过十几分钟,丽姨颤颤巍巍地开着一辆小皮卡来接她,那是她店里运货用的,丽姨自己几乎从不开车。贴心的还给她带了双拖鞋和一件外套。

       说真的,她甚至在丽姨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母爱。

       对她的母爱。

       可不是她的妈妈,她的妈妈不爱她。

       佐伊和她们道了晚安后,丽姨带着安娜回去了卧室,丽姨住在餐厅楼上,没有客房,所以只能睡在客厅打个地铺。  

       躺进丽姨铺好的地铺,棉被子压在身上,厚实又暖和,不过对于现在这天气有点热,佐伊平躺着,双手压在被子上。

       客厅关了灯,但不比卧室,客厅只有浅色的窗帘做遮挡,外面街道上的昏黄灯光如旧映进窗户。

       这么一看,就像她以前住的房间这样,窗户对着街道,到了夜里,灯全关了,房间里也是微亮昏黄。

       那天晚上也是这样,只是夜里忽然传来的妈妈的尖叫声,她好像是在大喊着佐伊的名字,又好像是在大喊着救命,可是街道依旧静悄悄的,似乎大家都听不到妈妈的喊声。

       佐伊瞪着眼,看着天花板,心中细数着羊,这或许又是在做梦。

       可是绵羊一只一只地从左边的眼眶跳到了右边的耳朵,她依旧没有睡着,妈妈开始嚎哭了起来。

       佐伊翻身下了床,去找妈妈。

       妈妈坐倒在楼梯下,身下流淌着浑浊的水,带着浓浓腥味,佐伊站在楼梯上,出声问道:“怎么了妈妈?”

       “快!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!我的孩子!我的孩子!”妈妈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,大喘着气喊道,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集中精神,她只能靠着一声一声大吼让自己注意着肚子,那里孕育着一条生命,这或许是她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孕育的孩子。

       佐伊转身就去拿起座机的电话,可是在拨通的一瞬间,她用手指按住了挂机键,另一只手依旧拿着听筒,“你好?我的妈妈摔下了楼梯是个孕妇,她现在很疼,你们能帮帮她吗?”

        ……

       妈妈到后来已经发不出喊声了,她依旧歪在楼梯下,因为她的右腿在她从楼梯摔下后就动不了。

       佐伊再一次打了一通电话,“为什么你们还不来救救妈妈?”

       ……

       九岁的她在爸爸的怀抱里乖巧得像个洋娃娃,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妈妈,妈妈面无表情,只是无神地注视着前方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      爸爸握住她的手,“不要太难受,我们还有佐伊,不是吗?”

       佐伊也伸出手,从手背握住妈妈的手,“妈妈,你还有我。”

       妈妈眼神转向三只彼此握住的手,又看向佐伊,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无望。

       “你不是我的孩子,你不是。”

        ……

       佐伊躺在丽姨铺的地铺上,闭上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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